孙掌柜带着胖瘦二人组把张二一家的丑态瞧在眼里,心里满满都是不耻,脸上不自觉就带了鄙夷之色。张贵儿羞得恨不能拿袖子遮了脸才好呢,第一次觉得同他们一个姓氏真是太倒霉了。
张二婶好不容易缓过一口气,立时上前扯了儿子的手臂骂道,“蒲草那小贱人真是下黑手了!她凭啥打你,走!娘给你报仇去!”
张二叔也是拍着桌子大骂,“这小贱人眼里还有没有王法了!真当我们张家好欺负不成?这次我一定要禀明里正,撵她出门!”
张贵儿听得这话,眉头就皱在了一处,开口辩解道,“二叔,事情没问明白之前,不要妄下定论。我们如今已经是分家另过了,这次就算是我嫂子有错,也该我们一家商量,二叔不能做主撵人!”
张二叔被侄儿几句话噎了回来,正要大大发作一番,不想蒲草却从门外笑吟吟迈进来,高声说道,“贵哥儿这话说的对!村里长辈们已经做主分家了,二叔以后就不要再说这么没规矩的话了。还有,二叔以后对家里的孩子也要多加管教,省得出去丢人现眼,我们一家也要跟着吃挂落儿!”
张二叔气得脸色发紫,两只眼珠子都要鼓出来了,“你…你个小贱人,居然敢开口训斥长辈,你才是没规矩!这是我张家…”
“对,这里是张家!”蒲草上前几步走到主位旁,冷冷盯着张二叔说道,“但是,这个张却不是你头上顶着的那个!二叔若是想作威作福就回你那破草房去!你现在脚下踩着的地盘儿,是我在当家作主!”
张二叔气的身子发抖,有心想要甩蒲草几巴掌,但刚举起手就瞧着她脸上不但没有惧色,反倒隐隐有丝笑意。他心里激灵灵打了个哆嗦,这小贱人难道正盼着他动手?难道她还有后招?
这般想着,他就把手臂又收了回来,转而看向张贵儿呵斥道,“贵哥儿,你就看着这小寡妇欺负你叔叔,你连个屁都不放。亏你还是老张家人,被个寡妇骑在头上,你还是不是老爷们!”
张贵儿缩在袖子里的双手死死握成了拳头,心里把这无耻之极的二叔骂了一万遍,但是张嘴说出的却还是那句,“我们家嫂子当家,她说了算!”
张二叔拍着桌子就哭闹了起来,“大哥啊,你在天有灵就快睁眼看看吧,你的儿子和媳妇儿要气死叔叔了。这些不孝的东西,该遭天打雷劈啊!”
张二婶也不甘示弱,扯了儿子上前就要厮打蒲草,“你这黑心的小贱人,我儿子被你打坏了,你要赔银子!我要告去里正那里,把你扔雪窟窿冻死!”
蒲草一把挥开她那只油腻腻的爪子,冷笑道,“你怎么不问问你这好儿子干了什么缺德事儿,平白无故,我怎么就动手打他了?还要把扔雪窟窿里冻死,真掰扯出来,你儿子第一个就要被撵出村子去!”
张二婶子怎会不清楚自己儿子的那些贱毛病,见得蒲草如此理直气壮的模样就难免有些心虚,回身低声问儿子,“狗剩儿,她为啥打你?你说真话,娘给你撑腰!”
狗剩儿摸着手背上那些辣疼痛的灼伤,肩膀忍不住就缩了缩,避重就轻的应道,“我一时着急,刚才进温室的时候没有敲门…”
蒲草眼睛一瞪,怒斥道,“你敢撒谎,我就再拿炉钩子刨死你!”
狗剩儿下意识得往亲娘身后躲了躲,小声道,“我哪知道你们没穿棉袄啊,在温室外面又看不到!”
“呸!”蒲草重重唾了他一口,骂道,“就算你先前不知道,那开了门见到不妥,你怎么不立刻退出来?嘴里还说些不三不四的话,调戏嫂子的小叔子,天底下你是独一个啊。咱们现在就找村里长辈评评理,到底是谁的错!”
狗剩儿平日也没少做些龌龊事儿,一般女子都怕事情捅出来丢颜面,偷偷哭上几声,再见了他绕道走也就是了。
这般几次下来,自然也助长了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