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费逸在一手端着咖啡喝,一手拿着手机等着未灼灼的回复,消息进来了瞥了一眼,结果嘴里的咖啡“噗”的一下喷了出来,形状像泼了墨的汁。
坐他对面的小奶包:“……”
小奶包坚强的用小手抹了一把自己的脸,眉毛皱得宛如波浪线,软糯糯地童音控诉着:
“舅舅,你干嘛呀?”
舅舅每天都会喝咖啡,他也会乖巧的在对面坐着写作业,可是这次却毫无防备的被喷了一脸的咖啡。
费逸慢条斯理的抽了几张纸巾擦了擦嘴角,瞧见小奶包白胖胖的脸蛋上还沾着咖啡渍,起身去给他拿了条热毛巾出来给他擦脸。
动作说不上粗鲁,也说不上温柔。
“写你的,写不完明天别想让我带你去看土饱饱。”费逸拿起一支铅笔敲了敲他面前摊开的作业本。
土饱饱,之前那是一条流浪猫,后来被小奶包看到了就执意要带回家养。
不过费逸对猫过敏,告诉他是要和猫住还是要和舅舅住,二选一,小奶包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特别可怜吧唧的说:“舅舅我能不能有第三个选择呀?”
显而易见,不可能。
在一顿孰轻孰重的平衡之下,小奶包哭得肝肠寸断的抱着土饱饱“私奔”了,逼得费逸不得不妥协了一步,送给了他一个好友养,每周六都会带小奶包去看一次。
养小孩子什么的最麻烦了,每天都想让小奶包重回他姐姐的肚子里边去。
小奶包亮汪汪的眼睛眨巴的看着他,带了点儿商量的意味:“舅舅,老师说日记的题目是我的爸爸。”
可他日记正中间的字上面大写着:我的舅舅。
人家的日记都是记一些小日常之类的,他们的日记倒好,写得跟作文一样一样的。
费逸看出他的意图,冷着眼轻敲了下桌面:“写什么爸爸,就写我的舅舅!”
小奶包耷拉着脑袋:“哦。”
拿着铅笔慢吞吞的写着。
很快,他又抬起头:“可如果老师问起来的话,舅舅我该怎么说呀?”
班上的小朋友写的都是我的爸爸,就他自己写的舅舅,会招来老师的特别“问候”吧?
“不用你说,我和你们老师说。”
再次垂着脑袋:“哦!”
两秒后——
“舅舅……”
费逸看过去:“说!”
小家伙有些怯弱:“爸爸什么时候回来?”
“回不来了!”答话的人腾地起身,放桌角上的咖啡“咣当”一声掉了下去,破碎在他的脚边。
“舅舅,我来!”
脆生生的喊完,小家伙轻车熟路的去拿东西扫。
“费豪浠,放下!”舅舅在一动不动的喊着他。
被喊的人没有听,熟练的扫着那些瓷片。
“写作业去!”费逸忍了忍,拿过他手里的扫帚,命令道。
“还是我来吧舅舅……”
小奶包想夺过,奈何身高力气都相差甚远。
他又重复了一遍:“把你的日记写了。”
“噢。”垂头丧气拖着小短腿去书桌。
继续阅读
他还是有点不放心,一双干净纯粹的圆眼睛盯着那边微微低头扫地的人。
见他单膝蹲下,有几片因为太滑扫了半天扫不进去,用手拾起,下一秒就见他好看的眉毛一皱。
食指那里被尖锐的瓷片割破,血液骤流而出。
小奶包叹了一口气,从牛仔背带裤的前兜里摸出一个创可贴。
什么也不说,撕开创可贴包装纸走到舅舅的面前贴了上去,贴之前还吹了好几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