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事的关键还是在于毕正义是否受到了李义府的指使,在没有确定这一点,李治也不想说自己提拔上来的中书令竟然干出这种离谱的事来。
刘仁轨当然没有拒绝的权力,他只能从命,于是在接到命令的同时,立即跟同僚交接一下工作,准备去大理寺调查此案,可是在交接的过程中,同僚们都对他是敬而远之,因为这很明显是朝中两派的斗争,你一个小小给事中夹在中间,那不管你怎么判,你都会得罪人,那当然得赶紧与他拉开距离。
刘仁轨都看在眼里,故此交接完后,不由得长叹一声,真是世态炎凉呀。
“刘给事为何叹气?”
忽闻边上一人说道。
刘仁轨转头一看,见是王德俭,忙起身拱手道“原来是王舍人,失敬,失敬。”
来人正是王德俭。
王德俭拱拱手,问道“刘给事似乎遇到了难事。”
刘仁轨瞧了他一眼,苦笑道“王舍人何必多此一问了。”
王德俭叹了口气道“是啊!这事还真是难办,要是弄不好自己都会搭进去。”
刘仁轨微一沉吟,道“王舍人素来足智多谋,不知能否指点刘某人几句?”
“哎呦!”王德俭忙挥手道“我若能有办法,那也就不会落在你头上了,你想想看,此事事关中书令,但却无一枢要大臣参与调查,可见他们也知道这是一桩麻烦事,谁也不想引火烧身,故此陛下才会交予你。”
刘仁轨闻言又重重叹了口气,道“谁说不是了,我一个给事中,让我去调查这等案件,这这我如何去查啊,唉真是难为我了。”
王德俭眼珠丢溜溜一转,拱拱手道“这王某真是爱莫能助,王某人先告辞了。”
刘仁轨一怔,忙拱手道“王舍人慢走。”
这王德俭出得门下省,立刻跑到一间小屋内。
他刚一进屋,早就在屋内等候的李义府急忙上前来问道“情况如何?”
王德俭道“我方才试探过那刘仁轨,他也是唉声叹息,还向我求助,可见他知道这事绝非简单,他也非常忌惮。”
李义府抚须沉吟道“看来这刘仁轨也并非传言中那般耿直,不知进退。”
王德俭分析道“这刘仁轨当年的确非常刚正,脾气也是犟得很,但也因此受到太宗圣上的赏识,可如今他进入门下省这么多年,这再硬的脾性,也应该给磨圆了。”
李义府胸有成足一笑。
王德俭又瞧了眼李义府,道“不过李中书,这事已经闹成这样,可大可小,你不能再麻痹大意了,我看这保险起见,你还是不要出面去找刘仁轨。”
李义府这事干得实在是太离谱了,王德俭对于李义府也是非常郁闷,因此凡事嘱咐到位。
李义府皱眉道“那叫谁人去?”
王德俭道“可让令婿柳元贞前去,这样的话,即便有何意外,你也可撇清关系,只要李中书你无恙,其余人也坏不到哪里去。”
李义府点点头。
刘仁轨将门下省的事与同事交接之后,就出得门下省,准备先回家去。
可行到一半,迎面走来一人。
正是杜正伦。
“下官刘仁轨见过杜中书。”
刘仁轨急忙上前行得一礼。
杜正伦笑着点点头,问道“这门下省的事已经交代清楚呢?”
“是!”
“仁轨啊!你在这门下省多少年呢?”
“已有八年。”
“八年!”
杜正伦感慨道“这转眼即逝间,八年就过去了。”说着,他又向刘仁轨道“仁轨啊,这人生短暂,在这官场之中,能够飞黄腾达的只在少数,许多人一生都碌碌无为,不是他们没有才能,而是他们没有得到机会,如今陛下给予了你一次机会,你可要把握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