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百姓。
赵德源、赵福清父子,以及长期合作的商业伙伴陈德霖、李秉贵等人行走在公共租界的街道上,看到的却是一副繁华与贫困并存的隔裂场景。
街道边缘,数百名外地逃荒而来的流民,呆坐在街边房屋下,摆着带有豁口的瓷碗,麻木的重复着相同的动作和话,当街乞讨。
“原以为进了沪市,会看到不一样的场景,谁知道普通百姓过得却是和老家一样的生活,衣衫单薄、破旧、面黄肌瘦,终日奔波,却换不来一顿饱饭,这朝廷的气数,是该尽了。”
一名三十余岁,留着短须,身穿长卦的男子失望道。
“德霖贤弟,公共租界的繁华,是属于洋人的,不属于沪市,也不属于沪市的普通百姓,不管公共租界如何繁华,也跟普通百姓没有关系,也改变不了普通百姓贫困、疾苦的现实。”
赵福清出口道。
“再繁华的城市,也比不上国家强大,如果清庭跟汉国一样,普通百姓的生活会这么苦吗?洋人还敢随意欺压吗?
甚至那些缠着头巾的印度人,本身就是英国殖民地的二等公民。但是他们来到了公共租界,却骑在了国人头上,看到他们我就窝着一肚子火!”
““德霖兄,消消气,沪市是个好地方,若是赶在太平盛世,经济发达,百姓安居乐业,也当是人间乐土,现在嘛,国家动荡不安,不说普通百姓,我们这些商人的生意也不好做,若不是赵老先生和赵掌柜出手相助,提供了进货渠道,直接从宋卡和兰芳两地,以平价进口坯布,面对东瀛、英国两国的低价棉布竞争,我们的厂子说不定早在两年前就破产倒闭了,哪里像现在这样,不仅厂子规模扩大,还从南美汉国进口了数台大型印花机、染布机。在沪市合资建立起来了一座大型纺织厂。
国家大事咱们管不了,把新建的沪市纺织厂顺利运行起来,为百姓提供低价布,也算是为国家做贡献,你说是不是。”
“是这个道理,先把纺织厂开起来,最重要。”
陈德霖收回目光,扭头看向左侧的赵德源、赵福清父子,询问道:“赵老先生、赵掌柜的,沪市纺织厂由两位牵头建立,赵家又是纺织厂的大股东,德霖有个事情要跟两位商量下。”
“德霖,咱们合作这么些年,也没有把你当成外人,赵家是大股东不假,但是入股合作时,就说好了,沪市纺织厂日常管理由你负责。赵家只负责出钱,一应大事由你做主。有什么想法,直接做就是。”
赵德源笑着道。
“赵老先生信任德霖,是德霖的福气。但是厂区招人是大事,还是要征询两位的意见。”
陈德霖不卑不亢道:“我是这样想的,沪市街面上流民不少,他们缺吃少衣、时常遭受租界巡捕驱赶,沪市纺织厂新建成,正缺工人,一些技术要求不高的岗位,可以放出来,专门用来招收一定数量的流民,也算给他们一个谋生的活路。”
“德霖的想法很好,经商和做人是一个道理,咱们有这个能力,就多帮助一些贫困百姓,你放手做吧,我和福清等纺织厂正常运行后。就返回兰芳,沪市纺织厂由你全权负责,类似的事情,以后就由你做主,不必询问我跟福清意见。”
“谢谢赵老先生。”
陈德霖拱手感谢赵德源的信任和支持,然后转过身,向前走去,片刻之后,来到一处流民跟前,先是打发了正在驱赶流民的印度巡捕,然后对着面带惊慌的流民大声喊道:“各位停下来,别害怕,印度人已经走了,听我讲几句话。
我是振华纺织厂的掌柜陈德霖,小时候也是吃百家饭长大,现在,振华纺织厂刚建成,正缺工人,你们里面,有些力气的,可以去振华纺织厂面试应聘,面试上的,进入厂里当工人,每个月固定发放工资。振华纺织厂在公共租界西部,认不得路也不要紧,跟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