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点点头,他捏了捏拳头。
“每个人,就连刚生下的婴儿都是这样。”青年眼里挤满了泪水。“要想维持一个家庭生存下去,要不然交钱,不然的交货,如果都没有,就只能交人。”
“交人?”冯远眉毛猛地抖动。
“像这样。”青年抓住一个少年的手臂,冯远看到溃烂成突出疤痕的创口,刚才青年的“处理”还历历在目,鲜血的刺激让他心跳开始加速。
“我们都是货物。”青年说。
“海上捕鱼是……很大风险的,不光顶着人命去冒险,每天的收成也很不一定。”青年放下了少年的胳膊,看着冯远,开始解释。“但租子是固定的,所以总有一天,像我们这样无依无靠的家庭就被抽空,连每天最基本的捕鱼都靠不住。”
“这时候,要么拼了命,冒险去远海捕鱼,填补这个空缺……很多家里人都是这样消失在海外的。”
“……哥”青年身旁的几个少年抓住青年的衣摆,青年这话也没能继续接下去,冯远也没有往下追问。
“也有选择,把家里养不活的孩子,抓过来,充当货物。”青年哽咽了片刻,继续往下说。
“什么货物。”冯远问,他意识到,也许他们已经接近黑幕的涡流中央了。
“不知道。”青年摇摇头。“真的不知道,但是只有一件事我们很清楚,就是一旦成为货物,就再也回不来了。”
“既没有消息,也没有风声,就好像从不存在过一样,再也没有声息。”青年说道“一个又一个,他们没有生存的资格。”
冯远一时有些语滞。
“为什么不反抗呢。”
“反抗?”青年摇摇头。“越早加入这个组织的成员,就能拿到越多的租子,他们为什么要反抗?”
青年咽了咽口水,看着冯远,手里攥住了竹竿。
冯远从青年的一举一动可以看出来,他还无法信任自己,只有设法让他说出真相来,才有可能进一步解决这个问题。正当他思考如何获得青年信任的时候,靳烁却出了声。
“糟了!”靳烁大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