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ark xun,只不咸不淡地握了个手,不确定是否互相知道底细。那个卓越基金之前就引起了他的注意,这家公司名不转经转,成立的时间非常短暂,注册资金也不高,但仅仅两个月就募集了好几个亿的资金。
操盘之前虽然看过投资人名单,但直到见了真人,吕一帆才仿佛从漫漫无边的海洋中一跃而起,复盘了这一次食物链上的绞杀,原来真正的牌局早就定好了输赢,而他的作用无非是猎人手中那只冲锋陷阵的猎犬。
吕一帆脸上带着一丝不苟的微笑,心里却在狠狠地骂“去他妈的海洋生态论!去他妈的弱肉强食适者生存!去他妈的什么卓越基金创始人ark xun!”
过去了整整十年,吕一帆才幡然醒悟,当初导师为什么会压着他和andy的论文迟迟不发,也终于明白为什么导师说生态和制度与他们无关。金融危机也好、系统风险也罢,承受危机和风险的永远都是普通人,站在食物链顶端的人照样大口吃肉、大碗喝酒。
只能说吕一帆这一路运气太好了,他不仅没有随着金融圈的大洗牌被排除在主流之外,还顺流而上现在终于登上了资本圈的云端。他应该高兴啊!他应该激动啊!但是此刻,吕一帆大脑中有个异常冷静的自我,漂浮在他灼热的躯壳之外,冷眼旁观着自己和这些监守自盗者的欢笑晏晏。
资本市场从来不是以道德标准来评判的,如果一家企业本身是良性发展的、没有错漏的,那么做空不会带来致命打击,而龙源显然不是这样的企业。说白了,从一开始,吕一帆就心知肚明这是投资人们养猪杀猪的把戏,即使猪出了问题,那也是一级市场的问题,而他只能保证自己的手一直是干净的。
这种疯狂套现圈钱的行为天天在华尔街上演,吕一帆本该见怪不怪,况且如今他也是既得利益者,和他们站在同一条战线。但他心中却有点惴惴不安,他国内的手机未接电话和未读信息的红点上显示着省略号,有多少人栽在这次资本洗劫里,他不敢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