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秦珂之死(2 / 3)

秦珂死心地闭上眼睛,烧塌的奉子阁,结束了她凄惨的一生,爱而不得的一生,得儿又失的一生。

安容华眼里被火光弥漫,她接受到秦珂的恨,实实在在不可磨灭的恨,即便她死去也无法消磨的恨。

她本只想爱夏怀瑾而已。

秦珂消失在大火之中,她疯了,也清醒了,烧毁了执念和痛苦。她最后的话却在安容华脑海里铭记,其他的罪过她都认同,唯独那句陷害,安容华久久不能释怀。

希望变成绝望,拥有变为失去,欢喜变作痛苦。

夏怀瑾有好几日不见安容华,就连夏秉良都刻意避开他。安容华知道,即便自己证明了自己的清白,最终,秦珂还是以死加诸自己的罪名,这就是她最后的恨。

安容华也不禁反思,或许真是自己的出现,逆反了天道,才让夏怀瑾的家庭遭受了天谴。否则他安度过二十二年的平安岁月,为何会在自己出现的一年内天翻地覆?

王府外的丧帐前一次挂上便没有取下,这里成了全城死亡气息笼罩的地方,人人避而远之。只有一个蓬头垢面,衣衫破烂的乞丐拄着拐杖走到了王府外头,满脸尘灰肮脏之下是淳儿的脸。

魏姨娘从外面归来,与淳儿相对的一眼都不敢相信是她,但还是恍惚认出了模样来。

“淳儿?”

淳儿一瘸一拐地跑了,当日她被一顿棍棒驱逐出府,便断了一条腿。

在街巷口,乞丐小黑从铺子里买了工具,正找寻着人,便看见淳儿跑了出来。

“你去哪儿了?”

“没去哪儿。”

“我买好了,回去做个弓弩,打只兔子给你吃!”小黑笑道,淳儿却面无表情。

又到了曼陀朱砂盛开的季节,安容华悄悄地追随夏怀瑾上了半崖,风里云里,他仰望遥远的天际。

“是本王不配拥有幸福吧?”

安容华手书一封,她不敢问夏怀瑾,是否依旧需要自己在身边。夏秉良带着安容华的留书找到夏怀瑾,他启信所写怀瑾,当你看到写封信的时候,我想我已经离开皇都了,我害怕是自己给你带来了天大的不幸,担心你会因此厌弃我,可我又不敢亲口问你。我听闻渝州花城外有一片花海,之前去时不逢时节,未能亲眼目睹,如今我想争取这花期的末尾,一睹繁花成海的盛景。若你厌了我,便容我自由离去,若你仍旧心怀有我,便来花城找我,繁花落尽之前,我等你。”

夏怀瑾当年也曾与太后有花海之约,而眼前书信的字迹,安容华毫无掩饰。

“父王,谷女写了什么?”

“良儿,父王要离开一趟。”

夏怀瑾毫无犹豫,在看到写封信的那一刻便决定出去追寻安容华,他没有厌弃她,只是过度沉沦于悲伤,一时忽略了安容华的感受。

“父王!”夏秉良唤道,“一定要把谷女找回来。”

花城之海,夏怀瑾没有看见谷女,他戴着特制的隔绝花粉的面罩,但还是止不住咳嗽着,手背也开始的发红疹。

“你们听说太后娘娘要到花城了吗?”

“听说了,就这两天的事了吧。”

没有寻到谷女的影子,却让夏怀瑾听到这个消息,他从花海赶回城中,城门守卫森严,城门口百姓围观,城墙上有哨兵大呼道“太后娘娘的轿辇到了!”

夏怀瑾惊而回顾,一大队人马的架势,统一服饰的丫鬟在前面撒花开路,十二台大轿绫罗红帐,还有一个不知名的老公公在旁侍奉。

夏怀瑾滞神在原地,望不穿那轿子帘帐之后的人究竟是谁。

“喂喂喂,你何人啊,没看到太后娘娘的行轿来了吗,想人头落地吗?”巡位用剑鞘戳着夏怀瑾的背,将他捅进人群。

夏怀瑾被阻拦在外,在轿辇经过的一刹,侧帘飞起,确实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