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此刻他是清醒着的,我也不敢问,他也不会答。
我自嘲地笑笑,讪讪然地又退出了卧室,转而慢慢走向药房。
药房里各色剂丸酒粉齐全,我自取了活血化淤的药揉自己的膝盖。
跪久了膝盖已经有些微肿,但幸而没有破皮,药酒揉搓了没一会儿,双腿便渐渐知觉恢复活络多了,但走起路来依然不甚爽利。
身上粘腻不堪,此处也不能洗澡,只能一瘸一拐地去院子的方井打水,好擦洗一番。
这里的天气实在是太过闷热,即便是夜晚也依然潮热难耐,风吹在人身上总是感觉粘粘乎乎的,方井在院子的角落里,井水清凉,沾到手臂上倒是让人觉着舒爽,我忍不住便在井边擦拭起来。
水声伴着虫鸣,我掬水淋在双腿上,倒也惬意。
突然,“咯咯咯,咯咯咯”耳边隐约又响起熟悉的声音。
我立刻警觉起来,驻足静听,果然断断续续有微弱的“咯咯咯,咯咯咯”的声音,这声音带给我的痛楚和梦魇已经在我的心里留下不可磨灭的印记,所以即便再轻再弱,我也定不会弄错。
呀!爷爷还没有回来。我心里着急起来。
也顾不得井边的帕子水盆,便急急地要往外去。
一转身,却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儿,只见那个贴满后毡子的空房间不知何时竟然亮起了幽蓝色的灯光,房门紧闭,可远远地透过木栅栏窗向里面望去,房间的墙壁上赫然有个纤细的身影,斜斜地微微晃动着
那是谁?我惊惧瞪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