竺儿没有找到逸风,也没有等逸子交代什么,“呼”一下从裤兜里甩出一双白色塑胶手套套在手上,在空气里捻着一个微妙的透明的隔膜。她掏出一个仪盘,上面的针头抖得厉害——有封闭空间的地方往往会引起磁场异常。
她从裤兜里再掏出一把铁珠子,摸起天台的一个铁棍子,把铁珠子一抛,“砰砰砰”几下打入了附近的墙体。
“轰”一声巨响,旧校区横腰被打断。这栋黑灰色的怪物一般的老旧建筑,轰然倒塌。
竺儿给他拆迁了!逸子目瞪口呆,只见竺儿飞快地抓着竹架,在众人吃惊的目光中,飞身一跃便落到那边地面,干练地掏出那个仪盘,见上面没有异样了,便抬头望向操场中央,见逸风抱着那只野猫狼狈地从一边的草丛里钻出来,静静呼了口气“殿下,一切安康。”
“主席中秋快乐。来日必然亲自去谢。”
“不必,每两天就有同学打那边的小报告,又有想去那边野营什么的,我拆了让他们都死了这条心。”竺儿微笑道,“您帮晊晙那时,我也无法亲自去回报您的恩情啊。”
“主席!你真拆了!”旁边传来一阵不服的惊叫声,这也解释了那些惊讶的目光的真相。
“是,我们来个先斩后奏吧。”竺儿回头答了那人一句,又笑道,“祝殿下中秋快乐,工作顺利万事如意。”
两人寒暄几句,竺儿抬手收回铁珠子,两人各自忙去了。
琨婴杵在门口,抱着微妙的感觉听两人交谈,见万事平复,殿下也不必闹着出去了,才放下心来。殿下脸色苍白,过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
“什么人能让殿下如此戒备?”琨婴笑问。
“皮囊妖怪,找到逸风那边去了。”殿下缓声说,喝了口茶,“白鸟出,恶妖行。封闭空间里半真半假,逸风应对不来。”
琨婴脸色一凝,略有所思。
“殿下不曾想过把它引出来让人收拾了么?”
“它出没无常。”逸子无奈道,“旁人尽是不知,只有逸风,我和父皇见过,父皇也不上心,这如何收拾?”
琨婴本想说些什么,有士兵轻轻叩了门。
“报,鹿苑阁有军师的信!”
琨婴望了殿下一眼,告辞一声转身去了,这一去半晌,再回来时默默在逸子一边坐下了。
琨婴一直给逸子一种矛盾的感觉——七分善良两分疏离一分冷漠,看起来很随和的样子,在某种时候会像昳旿一样活泼,而更多的时候是带着他那种温和的沉默,坐在一边,处理各种事情,或者打量些什么主意。
逸子也不是很拿得准他下一句说什么,见他不说话,就接着做自己的事情了。虽然他和父皇闹翻了的事实众人皆知,但是魔界的人在长久的和平盛世里养成了一种豁达的心态,闹上一闹,总觉得最后不至于破瓶子摔破。这会儿还有不少家主依旧等着殿下像往年一样,与他们送上祝福。
逸子也依旧这么做——虽然闹到今天的境地,听到这种期待还有那么一些意外的,但这种美好的期待值得他去善待。
琨婴在一边看了半夜他写字,又看了半夜江南雨,只说了这么一句话
十五的月亮十六圆,十五下雨。往年中秋是这样,今年的也这样。
逸子停笔望向他,笑道“军师看雨看魔怔了,还是想家了?”
琨婴也笑笑“我们的子弟兵有出息了,在秦岭南边一点的地方抓住了几个北方的探子,今年的秋天怕是多事之秋。”
秦岭往南是江南了。
“军师有什么打算?”逸子抬头望他。
琨婴微微一笑“殿下怎不翻翻你家那个智慧锦囊?师兄那么相信您,为您打了多少后路。您一次次眼看就进去了,又自个儿打翻他的主意。师兄为此都白多几根头发。”
“他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