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自己现在挣扎的理由又是什么？

忽然，一些声音浮现在了李沛的脑海里面。

“小角色才吃这种玩意儿，小爷我是吃肉的！”

“关心你？困了不能在家门口睡会儿啊？”

“去富人区！这里的一切交给我，等你回来的时候，我一定会让赤月成为这里数一数二的势力！”

“擦亮你们的狗眼看看，我家首领，已经是黑狱承认的超凡者，不是什么怪异！”

这些声音飘散在李沛的耳旁，这让李沛还在不断上升的灵魂，忽然停了下来，他的眉头微微皱起，他好像觉得，自己遗忘了一些很重要的东西。

那些声音还在不断的回响，就像是拼图一般，一张模糊的容颜，逐渐浮现在了李沛的眼前。

而这时候，鬼面则显得极为暴躁，它就像是受到了某种冒犯，嘶吼着想要替代人脸，成为李沛真正的面容。

饶是人脸还在挣扎，却根本拗不过鬼面的力量，却见原本停止的扭转再次开始，以微弱的姿态，正在与李沛的身体完成契合。

与此同时，李沛脑海中的拼图终于完成。

那是一个戴着贝雷帽，对着自己大笑的少女，婴儿肥的脸上，洋溢着快乐的神色，不似以前颓然，现在那一双星眸中，充满了对于未来的希望。

李沛在女孩的眼睛中，看到了一抹熟悉且陌生的身影，他平静的站在那里，脸上同样挂着一丝淡淡的笑容，那才是真正的自己。

鬼面狞笑着，它距离成功只差最后一厘米，可就在这时候，一双手臂忽然伸直，按住了脑袋，然后用力一点一点又将对方扭转到了身后。

这是无比诡异的一副画面，无论是人类还是蛮血者，都因为眼前发生的一幕，而陷入呆滞状态。

这还是人吗？

或许……是？

谁又知道的！

并不是他们这时候不用抵抗，而是在场的老鼠、毒蛇，都不再攻击，而是方向扭转到李沛所在的位置，就像是妖物拜月一般，有种诡异般的虔诚气息。

至于人类与蛮血者，则完全是受到了李沛的威慑，同样不敢轻举妄动，因为在对方身上，他们感觉到了难以抑制的恐惧。

“为什么？”

“为什么不让我代替那个家伙。”

“我才是最强的，只要我扭转过去，每时每刻都可以让你保持在巅峰状态，为什么你要这么做？”

更渗人的一幕发生了，却见鬼面忽然开口说话，凄厉的声音宛如厉鬼，让人听上去不寒而栗。

“你是我，但不是真正的我。”

随着李沛审判的话语落下，无论鬼面多么不甘心依旧被摆正。

李沛的灵魂不再游荡，而是回到了身体之中，他睁开眼睛，不似之前复杂，这时候的瞳孔宛如婴儿般纯净。

“回去要给姜一加餐了，要不是她，我的人性已经被鬼面吞噬，彻底堕落了黑暗。”

李沛自言自语，不由松了一口气。

这一次突生这种变故，李沛怀疑，并不是鬼面单方面想要上位，书籍在这里面，同样扮演了一个重要角色。

人性与鬼面。

书籍选择了后者，而这或许就是自己灵魂拔高的原因所在，在晋升的过程中，自己的意识被放逐，无法对身体拥有绝对的掌控权，而鬼面则趁机扭转，试图完全代替人性。

书籍为什么这么做？

相处了这么久，李沛早已猜到了答案。

如果说自己的身体是一个集团，那么人性便是保守派，而鬼面便是激进派！

李沛的想法是缓缓图之，在这陌生的废土上，建立一个新的秩序，一个由人类以及怪物组成的势力。

而激进派，则将一切看成生命源，主张的便是一个字，那便是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