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浪潮再一次的席卷了长安。
过了一个年节,大家弹劾任瑰的势头不仅没有削弱,反而愈演愈烈了。
一些太学的学子,不知道是受了谁的鼓动,居然写了不少文章,在长安城内各处宣扬,抨击起了任瑰的名声。
短短半个月时间,任瑰就从一个有功于社稷,有功于百姓的有功之臣,变成了一个罄竹难书的大奸臣。
李元吉在看完了太学学子所写的文章以后,揉了揉眉心,询问坐在下首的陈叔达,“这是不是太过分了?”
陈叔达目光深沉的点着头道:“确实如此……”
在这件事上,他不站杨恭仁,也不站任瑰,只是站在一个旁观者角度,客观公正的去看待这件事情。
“要将任公拉下马也就算了,毁坏任公的名声,否认任公对我大唐的功绩,这就有点过了。”
李元吉不悦的道。
杀人不过头点地,拿一位能臣干吏的名声做文章,这就有点欺人太甚了。
陈叔达拱手道:“可要臣出手惩治一二?”
萧瑀最近也不知道是拿了人好处,还是生出了退隐之心,开始做起了鹌鹑,啥事也不管,什么话也不说,在朝堂上完全是一副木雕泥塑的样子。
所以如今三省中的尚书、门下两省由陈叔达话事。
百官们以及太学生闹的虽然凶,但是由他出面去惩治的话,还是能起几分效果的。
毕竟,世家豪门出身的宰相,在朝野上下的话语权可比一般的宰相大。
动起了肝火,朝野上下的人都得礼让三分。
这才是一个帝国宰相该有的分量。
要是说话不管用,谁都能欺负两下的话,那还叫什么宰相啊,叫大唐公仆好了。
任瑰之所以弄成现在这个人人喊打的样子,不是因为他这个宰相没有分量,而是因为他至今都没有为自己发过声,也没有拿这件事去针对过谁。
也就是说他现在躺的平平的,任凭风吹雨打。
“任公到现在还没有松口吗?”
李元吉并没有急着回应陈叔达的话,而是反问了一句。
说起来,弹劾任瑰,向任瑰发起‘冲锋’的事还是他发起的,之所以会弄成现在这个样子,也是因为别有用心之人在趁机兴风作浪。
他之所以没站出来平息此事,也是在等任瑰松口。
可任瑰时至今日也没有松口。
完全就是一副你要杀要刮随便来,但想动国库里的钱、粮仓里的粮根本不可能的样子。
说他执拗迂腐吧,确实有点执拗迂腐。
可说他这么做不对吧,又过于偏驳。
就是因为有这一类的人存在,百姓们才能在等级分明的封疆社会讨得一线生机,讨得一点做人的权力。
如果没有这一类的人,权贵们能合起火来将百姓们欺负死。
如果不是为了百姓着想的话,他才不会管国库里的钱、粮仓里的粮用在什么地方,用多少呢。
毕竟,这些东西又不是他的,也不可能给他,他管的再多对他也没好处。
朝廷也不会因为他管得多,多给他一份俸禄。
相反,他什么都不管的话,朝廷也不会少发他一份俸禄。
所以他这么做都是为了百姓。
而百姓们没有发声的渠道,也很难理解这种在阶级上跟他们差了十万八千里的人这么做是为了他们,所以很难声援他。
这样一来,就形成了他明明在做好事,却被千夫所指的局面。
站在独裁者的角度看,这种人必须杀之而后快,因为没有哪个独裁者喜欢这种喜欢跟自己对着干的人。
但站在百姓,乃至一个普通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