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恰多人缘似乎不错。
去往六号赌场的路上,不时有早起的人打招呼,他都一一回应。
待人接物时如沐春风的笑容,使得根本无人能联想到,他刚经历过一场生死危机。
旁人打招呼时,不免也会注意到他身边的一男一女。
心生好奇是自然,不过能在这种鱼龙混杂的地方扎根,
不该问的事不问,实则是个最基本的道理。
不过凡事总有例外。
距离六号赌场大概不到一公里路程时,金恰多脸上笑容,忽地收敛起来。
江燃顺着他的目光望去,瞧见是间门面。
门头招牌是歪歪扭扭的华国“赏宝”二字,像个初学者写的。
“金老板,有什么问题?”
严小荷年纪轻轻,就能被严勇信委以重任,
单纯凭借血缘关系可做不到。
她察言观色的本领,虽说不及人精夏婉婉,但也绝非常人能比。
金恰多情绪上的细微变化,略微放缓的脚步,
以及江燃的视线流转,使得她第一时间沉声问出口来。
语气颇重,隐隐有种提醒的意味。
她是想借这一问,告诉金恰多不要生出不该有的心事,免得害人害己。
“我没想到这个点,这厮竟然没睡大觉。”
金恰多心头咯噔一声,急忙扫了眼江燃的表情,快声答道。
“赏宝这间铺子上的字,是坡刚亲自提的。”
“负责人是他的内侄,吴莫托。”
严小荷听到这里,不免皱了皱眉,“我们去六号赌场,跟他有什么关系?”
金恰多指着远处十分显眼的六号赌场,苦笑着摇了摇头。
“吴莫托那间店就在岔路口,所有去赌场正门的路,都得途经那里。”
“我要带着江先生见坡刚,肯定不能偷偷摸摸从侧门进去。”
“不然以坡刚的多疑,大概率不会接见我。”
江燃听到这里,神情并无太多变化,不过大抵明白了金恰多的意思。
“你的意思是,这个吴莫托开门,是旁人去见坡刚的阻力?”
话语声响起,也让不明所以正准备询问的严小荷闭上了嘴。
金恰多下意识抬头,对上江燃视线时讪讪一笑。
他是真看不懂对方。
话还没说完,就被人猜透下一句,这种感觉的确不好受。
“吴莫托平常都是傍晚开门,做点低买高卖的生意。”
“这个时间点,除了早市上卖吃食的店以外,几乎没人会开门。”
“像这种起个大早的情况,一般都是坡刚的意思。”
“我是矿商,一般情况下求见坡刚不难,现在……”
江燃不置可否的点点头,竟是越过金恰多径直而去。
他的目标很明确,就是赏宝这间店。
“江先生,我怀疑坡刚遇上事了,与其这个节骨眼去触霉头,不如等……”
金恰多看着仅仅迟疑少顷,就跟上去的严小荷,
眼神犹豫的转动几下,手在口袋中抓了又放,旋即匆匆忙忙追了上去,
他跟在江燃身后,脸色发白的快速劝诫道。
话还没说完,便发现半开的赏宝店门,被人粗暴的一把推开。
当头走出来的男人最多三十岁,穿着件花衬衫,嘴里骂骂咧咧。
他身后则是两个端着枪,表情严肃的青年,明显不是普通马仔。
“莫托哥,老大这次是真动怒了,不是闹着玩的。”
“我觉得咱们还是抓紧点好。”
端枪青年中,个头稍瘦小点的,见他不情不愿的模样,
赶忙劝诫了两句。
“怎么?!耽搁几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