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佑极目光如炬,扫视众人,缓缓开口: “大理寺宋少卿,平日里你的奏本如雪花纷飞,忙得不可开交,今日怎会有此闲暇。 莅临此地?” 宋旻自人群中瑟瑟而出,颤声答道: “臣……臣确是初来乍到,且今日并无要务,实乃友人引荐!” 朱佑极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友人引荐? 莫非尔等皆是闲云野鹤? 平日里奏本中言及公务繁忙,食不暇饱,而今却有空闲漫步教坊司?” 宋旻惶恐,匍匐在地:“太子殿下,臣有罪!” 朱佑极面色一沉,吩咐道: “梁大伴,速将此地团团围起来。 今日在场之官员,无论职位高低。 其名皆需详尽记录!” 这些官员平日里在奏章中频诉辛劳,口口声声为君解忧,而今却在此教坊司中撞见,真乃一群无耻之徒! 梁芳一挥衣袖,周遭瞬间涌现无数内厂番子,将教坊司围得密不透风。 步入其中,只见中央高台之上。 皆是妙龄女子翩翩起舞,台下则是那些官员悠然品茶,欣赏着女子的乐曲演奏。 忽闻奉銮高呼: “太子殿下驾到,还不速速行礼!” 言罢,众人皆惶恐跪拜。 目睹一楼之现状。 这教坊司竟还算不上污浊之地。 朱佑极目光一扫,熟人身影比比皆是。 都察院左佥都御史林聪、兵部右侍郎刘大夏、吏部右侍郎王鏊、工部尚书韩文、钦天监监正徐世良、右都御史强珍、内阁大臣马文升…… 工部左侍郎林翰、左都御史谢迁、大理寺卿田景旸、工部右侍郎严淮、兵部左侍郎王华,以及礼部郎中唐广德、工部郎中文林,还有翰林院的徐卫民、陈文龙、刘进、李荣等,一众身影,琳琅满目,朝廷几乎一半的官员都在此。 朱佑极问道: “李贤之女李婉儿,此刻身在何处?” 奉銮连忙回应:“在……在二楼!” 言罢,他急忙在前引路,朱佑极紧随其后,踏上了二楼的走廊,这里包间林立,热闹非凡。 朱佑极随手推开一间房门,只见李婉儿猛然见到朱佑极,先是心头一惊,随即呆立当场。 奉銮见状,厉声喝道: “大胆!太子驾到,为何不施礼?” 朱佑极轻轻摆手,示意不必介怀。 李婉儿眼中闪过一丝希望,轻声问道: “太子可是来救婉儿的?” 朱佑极微微颔首: “本宫念及李贤尚算忠良,故而前来。” “父皇此次出手,着实过于狠厉!” 李婉儿心急如焚,瞬间跪倒在朱佑极面前,恳求道:“太子殿下,能否出手相救。 救救我的妹妹?” 朱佑极闻言,目光转向奉銮,疑惑地问道: “究竟是怎么回事?” 奉銮面露难色,答道: “她的妹妹李灵儿,已被送往十六楼。” 朱佑极闻言大惊:“什么?十六楼? 究竟是谁将她送往那里的?” 奉銮颤声道:“是……是下官,当时下官并不知她们与太子殿下的关系。” 朱佑极怒道:“梁大伴,速速带路。 本宫要亲自去十六楼寻回灵儿!” 梁芳面露难色,答道:“主子,那十六楼,可是真正的烟花之地啊……” “此地实非殿下亲临!” 朱佑极眉头紧锁,沉声道,“速速引路!” 梁芳见状,虽心有顾虑。 却也不得不从,若非朱佑极执意如此,他怎敢贸然领太子至此等场所。 待人影散尽,床榻忽而轻颤,四人自床底悄然现身,李秉环视周遭三人,冷笑一声: “哼,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