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凌天阁时，顾赤痕整个人还是恍惚的，总觉得今夜的事不真实。

他盯着早已回来，沉默不语的洛寂。

“老六就这么轻易没了？”

“没了就没了吧。”洛寂倒没有什么特别的感受，生命嘛，不是生就是死，很是平常。

何况他与傅崇光没有更深的交情，就当这个人不存在了。

而顾赤痕还呆愣着。

黄丰子白了他一眼，而后询问正在洗手的赵云舒，“解决了个不算麻烦的麻烦，后一步又该如何做？”

赵云舒用帕子擦干净手，转身找了个椅子坐下，“如先前说好的，等雪融化，就该去找木国报仇了。”

“杀了我这么多百姓，怎么也该付出一些代价才行。”

“是这个道理。”洛寂点了点头又道，“三日后便是过年，初五之后老夫便与顾老头上山，就不陪你走这一趟了。”

“这么急？”赵云舒心中有些不舍，可转念一想，洛老是想早点安排好顾老做内应的事，便也想通了。

“早点去也好，正事办好了，您才能早些下山来与我们团聚。”

“嗯。”

一听上山，顾赤痕总算回过味来，脸上的皱纹更深了，“我真想一直留在这里。”

赵云舒笑着安抚他，“顾老放心，此事不论成败，这里都有您的一席之位，我们等着您平安归来。”

“说得容易，掌门可不是容易糊弄的老头子，他精明得很，傅崇光一死，他一定会派人下山调查死因。”

顾赤痕说到这里，忽然捋着胡须得意起来，“不过好在我们毁尸灭迹，再怎么查，也查不到我们头上来。”

黄丰子却觉得其中还有破绽，“可无人知道傅崇光死在城外，那掌门迟早会怀疑到丫头头上来。”

顾赤痕轻蔑地瞟了他一眼，“这就不知道了吧，我早模仿了他的笔记给众弟子们留下了一封出城办事的信，信上说过两日才会回城，就算众弟子最后得知他的死讯，怎么也不会怀疑到丫头头上来的。”

“但愿如此吧，你总算办了件像人样的事，进步很大。”

听着老家伙的阴阳怪气，顾赤痕哟呵一声，蹭地站起来抖着手指过去，“就知道你这老东西不信任我，等着看吧，内应的事再无人比我做得好！”

洛寂眼中含着笑，“老夫等着看。”

“我们也等着看。”

心情大好，赵云舒不禁也开起玩笑。

一时间，大家心情无比放松。

只有秋珩时不时盯着赵云舒看，后者发现他的视线，却并未理会。

赵云舒知道他想询问枪的事，除非他亲自问出口，否则她懒得解释。

三日很快过去，除夕当日，依旧大雪漫天。

赵云舒笑看着秋珩带裴瑜裴悦在院子里堆雪人。

不多时，言轻拿来了一封信。

她展开一看，发现上面的字迹正是裴元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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