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夜,绑在刑房木架上的人,身上几乎已不剩完整的肌肤,嘴角也是血迹斑斑。
“殿下,还是不肯认么?”李玉手中,拿着一条烧得通红的烙铁。
“没做的事,我如何能认?”夜骐冷笑。
李玉眼神一凛,将手中烙铁,直烙上他胸膛旧伤,顿时皮肉烧灼的“滋滋”声响起。
夜骐咬紧了牙,头往旁边一歪。
“用盐水将他泼醒。”李玉残酷地命令。
当夜骐醒来,又是一轮新的折磨,但他仍一字不认。
第三日清早,李玉又进宫,表情中已有无奈“陛下,他始终不肯吐口。”
“那么你告诉他,若是他不招,便让他的妻子进宫。”皇帝的唇边,扯出一个邪恶的弧度“告诉他,朕会好好疼惜儿媳。”
李玉低垂的眼中,闪过一丝莫名的情绪“是。”
回到刑房,李玉面无表情地将皇帝的原话,转达给夜骐。
那一刻,夜骐的眼中,浮起的不是恨色,而是嘲讽“他的手段,下三滥到如此地步吗?难怪北越在他手中近二十年,在中原大地上未能多扩张一分疆土。”
李玉笑笑“那么殿下究竟招还是不招?”
“招。”夜骐大笑“都已被人捏住软肋了,怎能不招?”
“太子妃的确是您的软肋。”李玉点头“当初她失踪,殿下踏破大臣家的事,在下也有所耳闻。”
说完顿了顿,又微微挑眉“其实殿下您应该明白,做大事者,不能太过顾惜儿女私情。”
夜骐苦笑“那是因为,你没有遇到命中注定的那个人,所以你才能口出此言。”
李玉的眼底,有感伤,一闪而逝“你怎知,我没有遇到过?”
夜骐微怔“看来李大人,也有一段伤心往事。”
李玉却骤然转了话题“殿下既已决定招供,那么便画押吧。”
“你们都将我的供词准备好了么?”夜骐再次大笑“好,拿来。”
当他用渗着血的拇指,按下去的那一瞬,李玉又问“殿下可要想好。”
夜骐点点头“我自然想好了。”
李玉再未说话,当天傍晚,将那画押的纸呈至皇帝面前。
“这招果然好用。”皇帝一拍巴掌,似个恶作剧得逞的孩童“你这次立了大功,朕赏你黄金万两,美姬十名。”
“微臣谢陛下美意,但美姬就不必了。”李玉笑着推辞。
皇帝摸着下巴打量他“每次朕赏你女人都不要,莫非真如外界传言,你有断袖之癖?”
李玉默然微笑,既不承认,亦不否认。
“也罢,既然如此,美姬朕就不送了,改送你良田华宅。”
“臣谢主隆恩。”李玉对财物,倒是来者不拒。
有欲望的人,才能让别人放心。皇帝爽朗一笑,许他告退。
李玉出了宫,并未再去禁卫刑房,而是回了自己府上。
独坐书房,他从桌子的暗格中,取出一个小小的黛青色香囊,抚摸上面精致细腻的纹路。
许久,轻叹一声“此生已无你,还需何人相伴?”
夜骐招供画押的消息,很快传到太子府,米苏闻讯,心骤然一沉,久久说不出话来。
“娘娘莫太着急,肯定还有别的办法。”魑魅安慰米苏。
可她仍是忧心难卸。
谋害君王是死罪。若是夜骐不认,那么还有生机。可一旦认了,那么即便他是当朝太子,也难逃此劫。
“带我去禁卫府,我要见他。”米苏看向魑魅。
魑魅立刻阻止“娘娘,那地方太过血腥,您去了会受惊。”
米苏苦笑摇头“再血腥的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