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称它为古柳街杀案。那时我才知道什么叫做上兵伐谋。”殿下的声音徒然低落,“先生未有半句怨言。他只会埋怨我做事冲动,却从来不提那些真正让人心痛的事。好像全然忘记了的样子。”
“放火者次日午时从城头跳下自杀了。他是一个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人了,遗书里大骂先生改革商行,亏损了生意……我当即要属下将他挂尸城头,可一看先生摇了头,我终究是难以心安。”殿下沉声说,“自那以后,我便告诉自己,在某些危险的事上,还是让先生置身事外的好。”
弥尔沉默了。
“话说,”殿下吸了口气,带着一丝自嘲笑了,“心软的皇子,最后都没什么好下场。”
弥尔大惊,脸色一白,跪在地上“殿下慎言!”
殿下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一眼,若无其事地笑了“这是父皇跟我说的话,我心里能没有点儿数吗?”
弥尔把拳抱在额前,抬高了“臣必忠诚职守,护殿下周全。”
殿下看着他,看了好一会儿,点了点头,转身向前走去。
悠长的过道拉伸到视野的尽头,末端轻轻一拐,消失在蓝青色的转角。殿下的脚步很轻很轻,走在路上没有声响,只是身上那白线穿起的硬币发出轻微的碰撞声。
幽幽地在走道回响。
弥尔看他常常这么闲庭信步地走着,一副贵家公子赏景的泰然,便起身追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