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点地被风吹得零散。
“不,”昳旿说,“假装就会有误会。最后承担这一切的又是殿下而已!”
殿下就这么安安静静地站着。
就像独处就会有寂寞,深交就会有痛苦。
难道不假装,就不会有误会了吗?
“假装有一个最致命的代价,那就是,你会慢慢忘记你。”昳旿见殿下久久不语,知他又动了心,扳过他的肩膀跟他说。
殿下轻轻拂开他的手,转身朝宴席走去。
“不见得。很多忘记,都是外人觉得而已。”
“前辈们,”宴席传来殿下的声音,“我与江南小霸王商量了来,确实是我考虑不周,但是仙界毕竟是一角霸主,哪怕没有桑,没有稚鹏,也绝不是我们轻易能拿下来的。前两者毕竟根基不深。”
“我需要几件资料,得到手后再加衡量,此处人多口杂,往后必以密信详细通知各方。”
昳旿愣愣地站在走廊,看着主座上的殿下。
“第一,我需要长老的资料。第二,我需要了解仙帝的实力——至今我都未曾与他见过面,但他还活在这个世界上,一个能容忍自己的儿子被敌人杀死,连尸体都不拿回去的人,是怎么样的人?仙界为什么可以在他手下长治久安?第三,浮洳!仙界里我接触过最看不明白的人,我要了解他的底细。桑的死,并没有让仙界慌乱——我们可以理解为,没有触碰到他们背后真正的实力。”
仙帝,别说逸子,就连在座的前辈也没有一个见过的。只有逸子,敢咬定他还活着的。
“此事稍后再议。此宴欢谈!久别重逢!”殿下举杯,“敬各位前辈!”
众人起立,举杯。
“敬殿下!”
昳旿看着殿下的背影,被灯光簇拥的殿下。
勇为先锋的殿下。
不要忘记了,您刚刚跟我说的话。
如果我想做那个以为您忘了的外人,就来惩罚我。
不要来我面前惭愧自省——那样比惩罚我更让我对人心失望。
昳旿看着外面的景色,忽然发现自己所站的位置是河水的上方,是一条水道潺潺流入胭红楼内。一艘艘花船像星星,流淌在水里的夜空中,自远而近荡漾而来。
众人饭饱酒足,摆开麻将、棋盘、扑克、对子、训雀、投壶等一系列玩意儿,各自磨拳擦脚,寻着自己的地儿。蒋茹把发一撩,仰头抢先坐在麻将桌边“刀可子,过来跟姐姐玩玩!”
刀可子闻声,从人群里拉了几位同是这方面的伙伴过去,凑了一桌。
比起这些地道的玩意,不少前辈是围在棋局边的。
“观棋不语真君子呵!”逸子见那里格外热闹,便说了这么一句,“我也要一局!谁陪我下一局?”
“我与殿下乐一乐!”谢廷一个激灵,应道。
颜由正把他带向内间,要给他施针治瘾,听了这句话,便拍拍他的手。
“不碍事啊!你施你的,我下我的嘛!”逸子眉开眼笑。
“他不懂棋。”颜由轻声说。
“我也不懂!”逸子笑得更欢,“棋,不就一块木头,上面刻点东西?斜马跳炮,直车走兵。多的我也没有了!”
“哟!这话瞧你说的!”一个溜着雀儿的白衣前辈微笑地看着他,雀儿扑棱棱地地衔着小旗,在天上飞着。它脚上绑着一根绳子,绑在前辈食指手指上。
这就是驯雀儿。
逸子没有留意他是怎么把一个不懂人性的雀儿驯服的。
他看着那位前辈,看了有好一会儿。
那位前辈微微一笑。
“桑善驯鸟,殿下善音律。桑殿下的鸟儿也是训得极好,他养着一群白鹤,常常在他身边引吭高歌。”
“吴珂。”黑狸在地上伸了伸懒腰,“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