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我尝尝鲜。”
那白衣前辈被它打断,低头看它。
“自己去抓。”
黑狸的瞳孔微微收缩,只见它身影一闪,四周风声一动。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什么,黑狸已经叼着一只雀儿,站在水晶吊灯之上。
一串沾着血的水晶,不知何时被它爪子割断了,掉到地上。
“喔!奏乐!”不知谁说了这么一句。
四周磅礴鼓声遂起,“嘭——嘭——嘭嘭嘭——”高低音不同,好似守城将士在夜间遥望对面敌营,手里的长戟蓄势待发,月光的冰冷不输手上的金属。
但他不能行动,他是将士,要等号令。
鼓声越来越高亢,带着激昂的炽热,带着浴血的疯狂,好似衔铃的飞马,风一样踏过血的疆场。
看!我们的兰陵王,他带着那索命鬼神般的面具出现了!
杀!杀!杀!血从敌人身体喷涌而出,像绝美的落樱从天空而落。
他秀美的容颜是否为这地狱般的战场皱过眉?不要让敌人知道。
但他白皙的手沾满了鲜血。
鼓声里骤起狂乱的古筝,像乱战中失去的心智,战友倒下了,倒下了。
火烧起来了!一直蔓延到他长戟指着的远方。
我的殿下,愿你像那位兰陵王一样!做最无畏的胜利者。
音乐最高潮疯狂之时,窗外升起了累累烟花,轰轰烈烈地与天上星辰争光。上百艘花船载着礼品,浩浩荡荡顺流而下。
远在胭红楼几千米外的地方,江南就沸腾了!
昳旿敏锐地察觉到冲斥在江南里,与往日不同的气息。街上的烟火翻滚起来,切菜声、炒菜声、锅碗瓢盆碰撞声,与升腾的油烟营造出独特的气氛。街上吆喝的,卖艺的,耍技的,每一家,每一店,苏醒起来。
古筝声转而哀愁缠绵,似微弱而模糊的叹息——将军的美人逝世,凤披霞冠不再,一双鸳鸯剩单只。
“哗——”岸上谁吹起了火龙,引得掌声雷鸣。
江南的灯火比往日多了数倍。
灯光从岸上溢出来,一直流到河里。
兰陵王入阵曲不绝于耳。
逸子赤着肩背,在内间扎针治疗。面前还摆着一盘棋,旁边束手站立着一位侍从。
“长打对非长打!”侍从翻着窗口挂着的旗帜。
双方走子循环反复,一方步步是打,中间没有闲着;另一方中间有闲着者,称为“长打对非长打”。
逸子手里拿着一颗细腻的雪印蛤基石棋子。
这时外面撞入那个醉醺醺的前辈。
“我来!”
逸子笑了。
“前辈醉了!”
“没有没有!”前辈倚身靠在逸子附近,朝他伸出手,“棋子给我!”
逸子不恋棋局,便朝他伸出手里的棋子。
“那前辈怎么两眼醉态,脸颊酒红?”逸子调笑道。
前辈乐呵呵地拿过棋子,神秘兮兮地把食指按在嘴唇上,做了个吱声的动作,憨态可掬。
“抢殿下的棋局,我不好意思嘛——不要告诉他们,是我抢了啊!”
逸子忍俊不禁。
棋不过两招,外面的谢廷大喊
“殿下怎么把马放在这里!”
醉酒的前辈使劲地提醒逸子吱声。
逸子应道“扎针扎疼了!看错子了。”
谢廷隔着挡光的屏风,放声笑了“我让你悔一步!”
“不悔!”逸子又应道。
不多时,酒鬼便把大半盘棋子输光了。
逸子只是盈盈笑着,看两位前辈撒泼。
“嘿!殿下糊弄我呢!”谢廷不满道。
“谢廷你害我呢!”酒鬼不干了。
“别笑,扎着针。”颜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