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
仅有上下起伏拍动地板的响动,演奏着一出灵魂窒息的交响曲。
砧板上被刮了鱼鳞的鱼,弹动时,也发不出如此曼妙的声响。
坡刚望着燃烧了足足一分钟,依旧维持着人形,轮廓变化都没有的青色火焰。
莫名觉得双腿间有些湿润。
他尿了。
作为一个双手沾满鲜血,杀人不皱眉头的凶恶狂徒,
他被毫无灼热感的一团火,吓得失禁。
没有人顾得上嘲笑他。
江燃眸光清冷,一一扫过每个人的面庞。
几十个持枪的人,无一敢同他对视。
枪械已不能让红鹦鹉队的人具备安全感,乃至于有人已经吓到不自禁扔下武器。
说引颈就戮可能过于夸张。
心神俱颤下无心对江燃动手,却毫不为过。
没有任何人,想要去赌这个怪物会不会被乱枪打死。
或者说,其被杀死前,到底能丢出几朵“跗骨火”。
杨飞前车之鉴,没人想做这个幸运儿。
“坡刚。”
江燃目光扫过所有人,最终落在瑟缩成团,恨不得成为小透明的坡刚身上。
坡刚看着立在那团依旧在弹动的火焰前的身影,听到其依旧古井无波的声音。
只觉得比起对方来,他们那些所谓的刑罚,就跟小孩过家家一样可笑。
“我在,江宗师请讲。”
“但有吩咐,绝无二话。”
坡刚夹紧双腿,声音有些发飘,努力维持着体面。
莫说绝无二话,哪怕江燃开口让他吃一坨屎,
他都会立马现拉一坨,面带笑容的吞进嘴里。
江燃眉眼间略有些倦怠,轻轻摇了摇头。
“本尊没有任何事吩咐你。”
“只想问你,东西在哪?”
他其实不介意多杀几个人,只是莫名其妙扩大的搜寻范围,着实令人不爽。
坡刚闻言,即便被吓到这种地步,居然还是明知故问试探道。
“您是说金粉美人?”
“嗯?”江燃眉头微皱,指尖一缕青芒渐起。
青罡气和跗骨火的色泽略有差异,可陷入惊恐的坡刚哪能分辨,
看到指尖青色的瞬间,他心中千般谋算,万种不甘,全都烟消云散。
坡刚眼神落寞,语气苍凉道。
“江宗师果然是为那物而来,可惜章震已死。”
“我着实不知,他将其藏在了何处。”
江燃少见的捏了捏眉心。
“杨飞背后是哪方势力?”
坡刚苦涩一笑,摇着头:“这些事或许只有吴南哥知道,可他已经死了。”
江燃叹息一声,指尖青芒渐盛。
坡刚见状,瞳孔巨震,声音嘶哑:“江宗师,我不曾有丝毫反抗之心。”
“绽罂园的确系我地盘,可红鹦鹉队绝没有参与种植贩售的事。”
“求您放他们一条生路。”
他没让红鹦鹉队开枪。
坡刚很清楚,这些人早已崩溃,连扣动扳机的勇气都不会有。
江燃垂眸看着他,淡漠一笑。
“江宗师!您!”坡刚瞳孔瞬间收缩,他读懂了江燃这笑容的意思。
那便是,鸡犬不留。
“他要杀了所有人,开——”
青光大作。
随着一声低吟,坡刚声音戛然而止。
“梨花千树。”